第222章 爱而不得

克拉克上任的第二天,杜飞率领末世军团踏上了归程。

这次率队出征,真正与联邦军队交火的时间并不长,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四个小时,但耽搁的日子却不少。BOSS已经来电催过好几回,叫杜飞赶紧把联邦基因库带回去,杜飞也正为这事发愁。

联邦基因库落入BOSS之手,BOSS下一个掠夺目标就是神州基因库。

与神州开战,这不是杜飞想看到的结果。

以神州现在的战备实力,如果真要不计代价打一仗,应该有把握可以守住神州基因库。但是这样一来,神州的星体母舰计划肯定会受到影响,搞不好母舰基地都会被炸掉。那种沉重的代价,不亚于损失一个基因库。

往大了说,那是全人类的悲剧。

往小了说,是他们杜家的悲剧。

星体母舰计划是他父亲杜为民同志提出来的,同时,老杜同志也是星体母舰工程的主导者之一。

为了将蓝图变成现实,老杜同志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留在工作室点灯熬油。如果母舰基地被炸,估计老杜同志非得当场吐血不可。

还有爷爷杜元奇,铁骨铮铮的老将军。用大诗人陆游的话来讲:“一身报国有万死,双鬓向人无再青。”

老爷子就是这样一个人,在他的心里面,家国无恙高于一切,他肯定不忍看到山河破碎风飘絮的画面。

作为一个身在敌营的“逆子逆孙”,杜飞常有愧疚和遗憾。

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,从决定要成为一代枭雄的那一刻起,他的世界里便只剩星辰大海。

哪怕前面还有无尽的刀山火海和榆次之辱,他不介意遍体鳞伤地踏过去。他始终坚信一点:历史,是由成功者来书写的。

大军穿过冰封的大西洋,前面就是末世帝国总部所在的加勒比海。

杜飞收起怅然若失的心情,命车队停了下来。他把陈紫央和铁牛,小四几个人叫到面前,谨慎吩咐:“你们几个下车,去欧皇号游轮基地找老白。”

陈紫央这人的脾气虽然有点暴躁,但也有细心的时候,尤其是涉及杜飞安危的事情上,她比任何人都敏感。

这个男人,是她甘愿在这末世中征战四方的原动力。当听到杜飞要将最信任的几个人赶下车时,她顿时就蹙起了眉头。

她惴惴不安地问:“你想跟BOSS摊牌?”

“摊不摊牌,这事得看情况,现在很难讲。”杜飞直言道:“如果BOSS逼我向神州开战,那这事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
你们几个与老白会合之后,要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,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
“你把我们三个人统统撵下车,这不妥。”小四忧心忡忡地分析道:“别你看现在率领着一万多士兵,这些人都是BOSS的旧部。等回到帝国总部之后,真要是撕破了脸,他们没人会听你指挥。

到时你孤立无援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BOSS要控制你是易如反掌事情。如果我们都在你身边,多少有个照应。”
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
铁牛习惯性地跟着小四的节奏走。

见杜飞点烟不语,陈紫央又道:“老白那边,发条信息知会一声就行,他自已会备战,我们跟你一起回帝国总部。”

“别犯傻。”杜飞深吸一口烟,分析道:“我要是真的跟BOSS摊了牌,就凭你们三个人,拿什么跟总部的几万大军对抗?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没有可是,按我说的去做。”

杜飞没给陈紫央继续辩驳的机会,转身便上了车。

浩浩****的战车队伍继续向加勒比海的方向前进,留下陈紫央与小四、铁牛几个人站在风雪飘摇的冰川上,含郁目送。

小四苦笑:“有这么做兄弟的吗?”

铁牛习惯性了点着头,乍然间好像又脑子灵光了一下,连忙摇头纠正:“飞哥这是仗义,想给咱们留条活路。”

小四白眼一斜:“我说他不仗义了么?”

“没说吗?”铁牛一脸茫然地挠着后脑勺:“你话里就是这个意思,不信你问问紫央,是不是这意思……”

“是你大爷的腿,四爷懒得答理你,上路!”

小四把枪往肩上一扛,一路迎着凛冽刺骨的暴风雪向东走。

铁牛跟着没走几步,发现队伍中少了个人,又转身往回瞧。

只见陈紫央像樽望夫石般立在原地,风雪中,一动不动地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,喊也没反应。

铁牛顿时又犯起了迷茫,有点搞不清楚这是啥状况,是被冻住了么?

不应该啊,人机共生体,怎么可能被冻住。

铁牛快步折回来,用枪轻轻捅了一下陈紫央的腰,呼道:“紫央,你在看什么呢?该上路了。”

陈紫央还是站在原地没动。

她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战车队伍,怅然若失地问:“老铁,你喜欢过一个人吗?”

“这个……”铁牛羞红着脸,边挠后脑勺边说:“不瞒你说,我还真的喜欢过一妹子,不过她不喜欢我。”

“那你心里啥感觉?”

陈紫央满怀期待地转过身来。

被陈紫央这样一瞧,铁牛顿时脸颊发烫,尴尬之色又浓郁了几分。他难为情地回道:“我……没啥感觉。”

“怎么会没有感觉呢?你仔细回想一下,当你爱而不得的时候,你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陈紫央追问道。

铁牛苦笑:“真的没啥感觉。有一次我站在远处偷偷地看她,结果被她给发现了,她一个白眼瞪过来,还冲我比了根中指,当时我就知道我没戏。

那种感觉就像不小心踩了坨狗屎,感觉有点倒霉,但擦掉就没事了,又不是洗不掉。”

“……!!!”

面对一脸认真状的铁牛,陈紫央蓦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。

以前她一直以为,大千世界,无一知己,那是人生最痛苦的事。现在她突然感觉,跟对牛弹琴时所承受的苦痛和无奈相比,没知己都不算个事儿。

喜欢一个人,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,居然被形容成了踩狗屎。

还有没有天理?

“从这一刻起,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,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!”陈紫央郁愤上路的姿势,令铁牛一脸茫然地挠起了后脑勺:“我又说错话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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