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在使原子裂变产生巨大能量的同时,也震惊地觉悟到另一个更可怕的事实——性爱的裂变。

第四章 金币的两面

Musz es Sein?Esmusz Sein.

(它必须是吗?它必须是。)

——贝多芬

强迫自己变得平庸,也是一种时代潮流。

——作者

人类在使原子裂变产生巨大能量的同时,也震惊地觉悟到另一个更可怕的事实——**的裂变。

在上一章,我们已看到了婚姻家庭欲罢不能的“围城”状态。你不会在每一个故事中都发现你自己,但必定会有一个或几个故事能使你自己的真实现状清晰化,假如你是一个婚姻中人的话。

两性关系是人们所能经历的最私人化的事件,它们难以描述和谈论,归根结底是由于人类**经验的丰富性和精神生活的内在深处,难以把握和度量。

第三次离婚浪潮的愈演愈烈,固然有社会方面、经济方面等多种原因在起作用,但我们更不能忽视现代人自身更深维度上的悖论状态——性与爱的分裂。

通常,每个人在感受自身的孤独时,都渴望与他人结合。**是自然赋予男女之间最销魂、最忘情的结合形式,曾受到人们最虔诚的崇拜。人类最早的搏斗,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搏斗。这种搏斗,不仅要凭力气凭勇气,还要凭情感凭灵魂的力量,在对立的搏斗中达到均衡、和谐、统一。

然而一进入中世纪,人类(尤其在西方)对**的认识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。神学之父圣·奥古斯丁说:上帝创造人类的性器官原是为了生儿育女,但亚当和夏娃却用它来追求快感和欢乐,这是更重的“原罪”,要想免除原罪,进入天堂,唯有独身禁欲,退一步,也要结婚而不**,再退一步,有**也必须无刺激、无快感。

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思想,猛烈地批判了中世纪的禁欲主义。许多人文主义艺术家在文艺作品中热情赞美和肯定人的世俗生活,歌颂**。

进入工业化社会以后,一些敏锐的艺术家进一步声称,要把人从技术的控制和机器的压迫下拯救出来,唯有通过性的途径。英国作家D·H·劳伦斯经常把**作为表现对象,把**看成美的源泉,认为**是人类生活中最强大、最有益、最必要的动力。

中国古代的人对**也非常重视。在我国汉朝的画像砖中,常有一种人首蛇身的画像,下身的两条蛇躯紧紧缠绕在一起,分明是正在交尾的情形,而上身的人像,据考证分别是我们传说中的始祖伏羲和女娲。这类画像告诉人们,正是祖先的神灵在**的欢乐中创造了天地万物。

然而,在孔夫子“男女授受不亲”的理论指导下,在理学群儒的歪曲说教下,中国经历了长达2000多年的性压抑时期,直到本世纪70年代,在性的问题上还笼罩着一层虚假的道学气氛,一般男女彼此交往时,就仿佛对方根本没有性器官似的。那时,你要是胆敢说某位女士很性感,她非给你一个耳光不可。

世易时移,今日的变化之大令人惊讶,我们在一成不变的肯定性判断中生活过久,我们心灵栖息的小窝充满了霉味,我们突然发现一个人最基本的、最终的、最不可剥夺的自由是说一声“不”,生活一旦转换成否定性判断,我们就悬在了半空,这很容易从人最本真的**关系中显示出来。

然而,因为变化过快,事情总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,从一种悖论走向另一种悖论。今天的问题不是性压抑,恰恰相反,性的泛滥是以爱的压抑作为沉重的代价。

性与爱的背道而驰日益明显。人们不把性忠诚当回事了,自然也不会把爱情当回事了。性的短暂满足与爱的渴望长久,性的操作性和具体性,与爱的理解性和感受性,就是一对永远的矛盾体了。

人类在使原子裂变产生巨大能量的同时,也震惊地觉悟到另一个更可怕的事实——**的裂变。我们也渐渐觉悟到了这一点,只不过比西方人晚了几十年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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